民俗石门民间灵符巫术施法治病

古代医疗条件差，往往会借用巫术治病，这些巫术无非是一些心理暗示、精神安慰而已。现在科学发展了，医疗条件也非常好了，农民治病还可以报销，如果还迷恋这些东西，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灵符巫术

石门有一类与医疗有关的巫术，它表现在用符咒、法水治病，可称之为灵符巫术或符水巫术。它包括学师、请师、施法三部分。学师有规定：一是传外不传内，与其他秘法传内不传外恰恰相反。即使儿女要学，也必须先传外人，由外人再传儿女。二是拜坛门，必须迅速吃掉师傅吐在饭钵里的涎水，越迅速使法越灵。请师即施法前默念请师口诀，默想师傅面容，称“观相”。因灵符巫术都有师傅传授，其传授之法多为“阴传”，也就是徒弟在极度崇拜师傅情况下，师傅“给”法于你，所以施法时请师是关键，不“观相”使法不灵。施法时，右手叉杯，左手食指、中指相并对水念咒画符。今录石门县治病的灵符巫术于下。化九龙水凡误食石头、鱼刺、鸡骨卡喉，用诀咒水、饮下符水，可将其化掉。咒语有二：一是请师口诀，一是化水咒诀。巫人说请师口诀非其徒弟不传。“观相”口诀云：“观相莫忘记，师父恩开惠。”画水咒诀，不同的师傅，咒诀不同。笔者曾采访雁池乡老峪村覃章明老人，他的画水口诀是这样的：五风到东南，路边一神水，水内九条龙，不怕骨哽头，九头十八尾，见尾不见头，天上金鸡叫，地下紫鸡啼，不怕钢丝铁，见水化成梨（泥），祖师赐我一杯化骨水，不用甘草不用姜，见水化成梨（泥）。而维新镇原渡水乡下坪村盛忠能老人说的画水口诀却是这样讲的：吾从中路来，中路一条江，江里九条龙，九龙十八尾，石骨化成水，逢山山过，逢水水过，逢岩头炸破。其画水符道。第六道符必须划上“×”。此为小九龙水，只化石、鱼刺。大九龙水可吞吃铁钉、碗渣、寸长的尖竹筷。其符咒不同于此。化九龙水的关健不在念画水口诀，关健在于请师口诀，即“观相”非真传弟子不传。所以只念前面的请水两咒九龙水是不灵的，千万不可以身试法：去砍几截筷子头一口喝了，卡住了喉咙，我一概不负责任。关于此事的效验性我曾下乡到石门磨市镇横卜村问过一个叫欧春轩的草药医生：“请师画符时，是否施了某种化学药剂？”阳医生说：“我也实验过。按恩师指点，喝下了几截筷子头，心想是不是在肚子里化了。我解手后又愚蠢地将粪便爬开仔细寻找，连筷子沫沫都没有。”定狗治狗伤石门县草医、匠人若见恶狗伤人，就用咒符定狗。口诀是这样的：赫赫扬扬，日出东方，你家有只恶狗，不论黑白花黄，前有千根麻绳，后有万根麻索，前捆狗头，后捆狗脚，锁到狗子，不准动脚。其符道是一个圆圈内书一“犬”字，圆圈外书一“虎”字（见图二）。或不用符，用此法“观相”后，寻一土块（黄土最好）在左手心书一“犬”字，土块压在“犬”字的一点上，用大姆指压住土块，四指合拢成拳，念诀后恶狗猛犬就被定住。石门县皂市镇原阳泉乡著名草医谯三嗲还会杀狗巫术。谯三嗲于年92岁病逝，石门县二都乡曹家棚村贾贤玉、贾贤武贾氏兄弟均为其外孙，故得其传授，继承杀狗诀术歌（可惜不曾采录到）。笔者曾采访到这样一件事：所街一年轻瓦匠到雁池乡曹家山村捡屋，结果被隔壁村支书家的恶狗咬伤，书记家里竟没有一个人出来打狗疗伤。这个瓦匠很伤心，于是取黄土一块，在左手吐口水，不断揉捏黄土，口中反复念咒，到检屋的人家时，狗咬伤处早被黄土敷好，不疼。左手心的黄土却成了黑土，隐隐约约有血痕。他对屋主人说：“你晚上到书记家看一看，他家的黄狗怎么样了。”这个屋主人跑到书记家，书记的堂客说：“黄啵儿从咬伤了人开始就不吃饭，睡在狗窝里打滚，最后在狗窝里喊叫，到晚上疼死了。”治狗咬伤的咒诀是这样的：天上金鸡叫，地下子鸡啼，人被恶狗咬，吾将土来移，金木水火土，生肌皮和口。边念诀边在伤处书一“土”字，用口水将黄土敷在伤处。狗属亥，为土所克，一会儿止血止痛，几天即愈。摘翳子翳子是眼内有白障碍物、看物模糊的一种眼疾，民间有此病即请巫师摘翳子。备清水一碗，置患者手中，巫师伸左手食指中指在水中画符念咒。我曾到雁池老峪村亲自看见覃章明给隔壁的皮三啵摘翳子，皮三啵眼中瞳人左边有一个白框翳子，而且白框中带黄色，覃老人开始念咒：一吹风翳散，二吹火翳散，三吹极散极散。不消就不消，不准再召。上不沾天，下不沾地，你若不后退，架起五百雷打退，一吹一千里，二吹影无踪，三吹不见信，四吹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是血破血，是占破占，是火破火，是风翳去风翳，是占翳去占翳，斗合串杯锁，一吹影无踪。同时，巫师伸出左右手大拇指按于患者两太阳穴，将沾水而蜷曲的两食指在患者眼眶刮来刮去，观察眼睛是风翳还是占翳，是风去风（报灯火）；是占翳，巫师再次观察占翳方位及大小形状，判断出患者屋前屋后或屋内有否障碍物或动了土。画符，覃老人最后说：“你的屋左边有占：屋左是火炕屋，火炕屋里有一个蕃薯洞，你火炕屋蕃薯洞里有一把椅子放了几个月了，拿起来就好了。”我问：“你怎么知道他家火炕屋蕃薯洞里有椅子？”他说：“主要是念咒加观察，观察是什么翳，翳的方位在哪里。察看翳子时，规律是‘岩青土白木是黄，渣草形象便是须’，就是说岩头占，眼中翳子呈青色；是土占，翳子成白色；木占成黄色，渣草占呈胡须状。”“那怎么辨别占的方位？”“辨别占翳方位也有规律。瞳人（即黑眼珠）上有翳子（即眼占）断定为屋内有占；白眼珠上有翳子，断为屋外有占。”摘翳子关健在“观相”不在咒语。二都乡曹家棚村贾贤武传承他外公谯三嗲的摘翳子诀是这样的：“吾为太阳光耀，一切翳子急退，太阳落，翳子落，太阳清，翳子一步清。”关于此事我曾问过读书人。他们说：“观察是假，推拿是真，用冷水喷在眼眉上，左右两手的大拇指在患者眼睛上向外推捏到太阳穴，卡住又推又卡，如此几下，血液循环如常就好了，有时还可扯眉峰砂（扯鼻根）。”当我再问占卜椅子的事时，他们说：“那是巫术，很神秘的。”杀羊子用灵符巫术使肿大的腹股沟淋巴结消肿叫“杀羊子。”其咒语称水令：“天杀地杀，何人指手（使）来杀，金猪千年要杀光。”其法用墨笔画符于“羊子”窝肿大处，一、二天即愈。“杀羊子”其实就是收疱疖巫术。石门阳泉的谯三嗲会用巫术收疱疖。他念动咒语在庖上画符三道，庖疖一天就消。其咒语是这样的：天黑地黑，祖师差我收疱疖。凉上加凉，热上加热，五黄六月下浓霜，冬九腊月红日出。龙来龙现爪，虎来虎蜕皮，四山百鸟脱毛衣。我寅时收，你卯时就要塌。如果不塌，我有五雷法，抓了摔了他！是砣毛铁抓来摔了他！是邪魔妖怪抓来摔了他！笔者小的时候，曾在雁池乡老峪村亲眼看见村中明三嗲画符“杀羊子”。那符跟谯三嗲画的一模一样。也是在“疡子”（即腹股沟淋巴结发炎，俗称“行疡子”）上用香墨书“羊”字（羊、疡谐音），旁边写五个“虎”字，称为“五虎扑羊（疡）”，一天可消。只是老峪村的明三嗲念的咒语称且不同而已。隔气隔气巫术又叫“使雪山水”，是一种黑巫术，即邪术。据传，会雪山水巫术的人可在滚油锅中取物，可赴汤蹈火，可使人家蒸饭不熟，煮酒不好。石门阳泉的谯三嗲的雪山水诀传承给了外孙贾贤武，贾贤玉两兄弟。其诀是这样的：中央黑漆漆，祖师差我来隔气。火往上烧，气往下来。越烧越冷，越烧越不滚。烧干洞庭的水，烧完须弥山的柴。左刷金右刷银，红火石变成凌梗冰。笔者于年曾采访磨市邓坪村的一个叫欧阳友的代课教师，他本是民间一个乐手，吹唢呐，打鼓打锣，拉洋号都在行。我问他隔气巫术的事，他看在我跟他是朋友的面子上，告我真话说，隔气这几句口诀不重要，关键在于请师傅。请师傅就是农村俗话讲的“吃茶”：一炷香，跪告意念师傅施法。请师傅必须在暗处，独自一人进行不能让人知道。请师傅是有地方的，堂屋灶房都不能请师，因为堂屋有天地君亲师位，凛凛正气，请师不来；灶房里司命菩萨主事，司命菩萨秉公办事，年腊月二十四上天在玉皇面前呈报人间善恶，亦请师不来。在房里，人间阴暗处，甚至厕所可请师。所以说隔气之类是黑巫术、邪术。请师后即是师傅附身，进入厨房手掌所指或在锅盖上一摸，甚至在厨房走一圈就隔了气。总之人只要到厨房或烧窖的地方，就能实施隔气巫术。“那好，明天你请师给我正在烧水的炊壶隔气。”老阳说：“不行，打赌施法以辨真假不灵。”我问：“我明天用电饭煲煮饭，你偷偷隔气看看？”“也不行，邪术只能在落后贫困山里进行，而且是柴火煮饭的才可隔气”“看来你的巫术是假的。”老阳说：“可这种东西又实实在在的存在，我也想请师傅也不过是焚香跪告，自己也不明白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可就是能隔气，怪。”我说：“隔气使厨房师傅大伤脑筋，特别是烧窖农民费心费柴，实在是缺德的事，不可为。”老阳说：“确实。烧窑需几千担柴草，不可为。有邪术的人一定有邪德，不乱来，有时能以邪治邪。”接着老阳给笔者讲了一个故事：那天，他从窑场经过，转身回来，一会儿烧窑的师傅扭着他说，“你使刻溥。”他有口难辨，只好到窑场窑河口（窑上面的水口）一看，窑里红彤彤的烈焰冲天，可手往窑天窗烈焰外一伸，一阵冷气袭人。他想，必是另有巫人使刻溥，便采来几根丝茅草，在每个天窗处放一根，喊着窑瓦匠说可以了。他刚回家。邻山的一个老家伙捂着肚子呻吟而来，跪在地上叩头，不停地说：“师傅在上，我再不干了。”求他将窑上茅草拿走。老阳说：“身怀巫术之人，心术一般正派，讲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会无故施法。因为天外有天楼外有楼，强中更有强中手，被别人制住了有时性命难保。据说将葛滕放在灶口，再一根根抽丝，实际上就是抽那个隔气人的肠子；若是一刀将葛滕砍断了，那个隔气使法的人必定断肠而死。”笔者也曾听到传说，山里有户人家请人薅包谷草，日头偏西了，一餐中饭没弄熟。薅草的人围着灶房饿得肚皮贴了脊梁骨。其中有一个人（使法隔气的人）说：“肯定你们平时得罪了某个人，烧不来火，我把一条腿杆做柴烧，一哈哈儿（即一会儿）饭就熟了。”只见他捋起一条裤子把白生生的肉腿放在红通通的灶孔里，蓬蓬燃烧，一餐饭弄熟他才把腿杆抽出来，腿杆上一点烧伤都没有。过后这户人家舂米才发现，他家的一副舂碓的碓杆烧成了一堆炭火石。收疼痛石门阳泉的谯三嗲还会定痛。只见他一边念动咒诀，一边用右手拇指涂上口水，在左手心顺转七圈，反转七圈，又顺转七圈。再用左手在疼痛处按摩。其咒诀曰：赫赫扬扬，行走四方，一收天青地白，二收地白黑黄，三收影无踪，四收疼以住疼，五收痒以止痒，六收风毒消散，七收气血归位。甲乙丙丁，一点都不疼；子丑寅卯，一会儿就好。谯三嗲收牙痛的方法与上面略不同。他左手端一碗净水，右手拇指在碗口画符，边画边念咒，曰“北斗七星一枝花，不管虫牙是火牙。就是虫牙虫先死，就是火牙火先化。若是不死又不化，吾用五百蛮雷打退他。“治摆子摆子就是虐疾，病发时尽寒尽冷。石门维新镇原渡水乡有个巫医，他念咒画符可治摆子。其咒语是这样的：太阳出来红似火，祖师亲自来传我，大喊一声天也动，小喊一声地震天。指天天也昏，指地地也清。雷公心想龙动事，手指银水水倒流，有邪治邪，有妖治妖，寒湿去消，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从咒语的最后一句可看出太上老君为道教神，此巫术受道教影响。所以有人说湘北宗教信仰是巫道合一。符的画法为先写出汉字“雨渐耳”从上到下合为一字，再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在此字的四角各打一点，在最后一点上画上象删节符号的七个圈。此符还可用于治高烧感冒。灵符巫术是楚巫术文化的重要表现，是南楚地区湘楚巫术的集中体现。从上文七例巫术现象可总结出湘楚灵符巫术作为楚巫文化的一般规律：①灵符巫术中的“师傅”似较“交通天人”的巫更为古老，其代天宣言的作用被放大，是被升格为神的人巫，实际上请师即请神，师傅即是神，此处的“师”与“神”处于一种经常性的合体状态。故施巫时，请师即可。“师傅”似显灵之活神仙，有巫无时无处不在之意。另外，师傅规定“传外不传内”也说明，与弟子没血缘关系的师傅，弟子才能尊之为神，父子血肉相源，无法产生人神的距离，因而无法敬师“观相”。②楚为稻作文化区，“水”具有决定性的作用，表现在社会生活中因类比作用，“水”亦具有特殊的巫术功能，亦被升格为“法器”之一种，亦是楚巫文化之“水味”特征之表象。具体讲，巫人请师“观相”画符念咒后，这里的“水”和师傅的涎水及“请师”后巫人的涎水一样具有“神”、“法力”的功能。从理论上讲，英国专家弗雷泽在《金枝》中说：“如果我们分析巫术赖以建立的思想原则，便会发现它们可以归结为两个方面：第一是‘向类相生’成果必同因；第二是‘物体一经互相接触，在中断实体接触后还会继续远距离的互相作用’。前者可称之为‘相似律’，后者可称为‘接触律’。基于相似律的法术叫做‘顺势巫术’或模拟巫术；基于接触律的法术叫做‘接触巫术’。”因此，灵符巫术中“水”的作用既是模拟巫术又是接触巫术，是二者的综合，因而具有更大的神力。③符咒的作用：巫师所用咒语显得十分神秘，因而反映出语言的特殊魔力。而巫师又在反复诵咒和语言的似懂非懂之中更加显示它的魔力。再分析一下灵符巫术的符箓：这些符箓的形象大致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民间讲的“云”头“鬼”脚。另外，巫人在画符时必反复诵念咒语，直到最后一笔。而巫人在画最后一笔时似有千钧之力；画上“×”或着力点一下。李安宅先生在《语言的魔力》一书中说：“任何符箓都要写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像耶教祈祷末后必有‘奉耶酥基督的名’一样。”显然，巫人画符的最后一笔具有“太上老君”、耶酥基督的神力。因此，巫人的符箓咒语都是语言特殊魔力的作用，亦即具有接触巫术和模拟巫术的作用。④灵符巫术行为结束时也重视语言魔力。化九龙水、杀羊子、治狗咬伤等等巫术活动，在画符念咒完毕后必念“好了！”患者接着说：“好了”。有算卦时“心诚则灵”之效果。笔者于年10月9日到石门南岳龙岗观看了陈师傅治蛇咬伤。先盛净水一碗，画符念咒，看伤势轻重，重则先让患者喝一口符水驱毒，以免蛇毒攻心。再喷水，从大腿开始往下赶，驱病灶。赶一遍开始消肿，赶二遍消肿大半，赶三遍肿全消。最后碗里留一点水，洒向屋外，口说“好了！”患者虔诚地跟着说：“好了！”不出三天真的痊愈。陈师傅说：巫人施法是不赚钱的，旨在治病救人或表演。患者病好后要表示谢意的话，给钱数有规定。给治蛇咬伤的师傅钱只能给单数，“3”或“9”，如三角三，三块三，三十三，九角九，九块九等，因为民间俗谚称：“三月三蛇出山，九月九蛇归土。”必须有三或九才能制服它。这个规矩不只石门有，湘中地区也有，《湘中民俗文化》（刘楚魁、李大鹏著，广州出版社年8月1版）介绍：“其实，这个带三或九的钱数是巫师收取的驱鬼收魂的酬金，买卖人是绝对不能收这个数的，否则不吉利。”“卖货收款，宁可少一角，也不收二元三角，一十三元三角或二十三元三角，因为巫师常用巫术给患者驱鬼收魂治病，病人家送给巫师的酬金正是这些数字。”关于湘楚巫术的神秘性，据黄金辉先生介绍：长沙黄兴镇老人黄特鸣会敬关公、观音菩萨，会收骇、退煞，会鲁班尺等等。黄特鸣敬观音菩萨是正正规规拜了师傅的，其师傅是个尼姑，法名“隐莲师”。隐莲师见他诚勇可靠，便将敬奉“观音菩萨”以解妇孺之道的“法术”传授给他；并告诫他一个信条：削富济贫，敬灵了菩萨，消灾祛病，有钱人给钱可以收，没钱的不能张口要。在古代医药不发达的情势下，巫术驱邪治病于湘楚相当流行。当那些巫师们的“法术”不灵，他们也会用剽学得来的中医草药秘方配合施治，这就逐渐形成了一种巫而兼医、医而兼巫的特殊现象，民俗称为“神药两解”。黄金辉的母亲会用灯火等灸法治疗初生婴儿发脐风、百日咳等疾病，特别是她治“暗疹”的方法，更是典型的“神药两解”。所谓暗疹，就是农夫赤脚负重时，被硬土块或石子顶伤了脚掌，造成瘀血，若久瘀化脓，很难自然穿流，日久不能行走，十分痛苦。她念一段师傅传授的秘诀，并默记师傅神情面貌后从伤者的脚掌向两小腿量一卡，然后弯曲食指，用指关节重压扭动，即可痊愈。这里可能是在某个穴位重力化瘀，但同时采用敬观音菩萨巫术是典型的“神药两解”巫医。灵符巫术用请师、咒语、符箓，反复强调治病信心，使人感到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增强人的心理作用来治病。但心理疗法多治内病不治外伤，这湘楚灵符巫术全治外伤。画水施法后将水饮下或抹于伤处，使其痊愈。这些神奇巫技如何形成的、奥秘何在？正如人体特异功能一样尚无科学解释。民俗专家张紫晨先生说：“巫术本身是一种迷信，即使有些不是迷信的东西，也往往和迷信活动混在一起，而在现代生活中迷信只能是淘汰的东西。……这不能不使我们认识这一文化现象时有着极大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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