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和义九死一生之12淋巴结转移

患者选择医生有点像谈恋爱，无所谓好与坏，谈得来就继续，谈不来就分开，医患间的默契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需要长时间治疗的病。一、准备第二轮化疗年6月6日，看诊。术后两周，看内科门诊，所谓内科就是负责化疗的。我的目的很简单，想跟医生预约好化疗的时间和床位。我当时的想法是，经过手术体内已经内没有肿瘤，那就尽快做化疗，一则可以尽快把血液中的癌细胞杀死，二则做完化疗治疗也可以结束治疗了。我想尽快结束战斗。还是第一轮给我化疗的医生，医院推荐的，姑且称为化疗医生。她的答复很简单：“继续原方案化疗”，还开了血常规、血生化、肿瘤标志物和心电图的检查单。说回去等通知。门诊记录上还有一句“进一步咨询方面的问题。”搞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可能是要进一步咨询其他科室的意见。二、复查：淋巴结转移？6月7日，我做了术后第一次血像和影像复查。血像：CEA：64.84；CA：.00结果当天中午就出来了，肿瘤标志物CEA和CA下降很多，但是依然高出正常范围很多，这是非常不好的迹象。临床研究表明，一般情况下，如果术后肿瘤标志物能够降到正常范围内，那就比较好；如果高出就不好，高得越多越不好，预示着预后越差。我两项都超出正常范围最高值十倍以上，显然不是好事情。影像：淋巴结转移？结果是第二天出来的，当看到报告的一瞬间，无异于晴天霹雳！里面有一段话：“腹主动脉旁可见一肿大淋巴结，短径约14mm，较前增大。转移淋巴结可能性大。”当时，感觉像是被人一棍子打蒙了一样。内心有一股深深的失落。就像一个人，历尽艰辛，满怀期待，好不容易爬过了一座高山，以为前面就是一片平川，可以如沐春风般悠闲自在时，到了山顶才发现前面还有一座更高更大的山耸立在眼前，这是怎样一种悲凉、无奈与无助！虽然当时还没有完全确定，但是我感觉可能性很大。因为术后我的肿瘤标志物还是很高。在拿到影像检验报告当天的晚上，我和我爱人跟往常一样，晚饭后出门散步，我们都沉默无语，却又心照不宣，谁都心情沉重，又都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我想癌症这个对手太可怕了，生命力太顽强了。我认为，我已经把它踩到了脚下，并且用力碾压。但是它又从我的脚趾缝里转出来，对着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天不助我也！？三、心态：不再抗争，接受现实，准备后事。当时，我的内心虽然有深深的失落，但还算平稳，比较坦然。我不想抗争了，当然治疗还要继续，我还需要时间处理后事。我想到了死，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是它要来，我也挡不住。我想，我要准备后事了。想到很多要对女儿说的话，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她，错过了她的两岁生日。从此，我会把一些常用的密码记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当时我的爱人还不会网购。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是还是要振作，打起精神，顽强活下去，即便明天就要离去。四、做PET-CT？13日，周一，我看了第一次给我做手术的医生的结直肠科门诊，他对检查结果感到有点意外，认为目前确诊是否淋巴结转移意义不大，因为即便是转移，在这个位置也很难手术切除，而且我刚刚接受一场大手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再来一次手术，应该接着化疗。而且从复查的结果来看，之前的两次化疗基本上是无效的，所以，要换化疗方案。我问，有没有办法确诊淋巴结是否转移。他说，那只有做PET-CT了，不过这很贵，而且不报销。只要还有路可走，那就走下去，走一步算一步。我想好了换方案，继续化疗。至于PET-CT，这种目前为止最精细的检查手段，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想碰的。不仅仅是因为费用贵，不报销；而且辐射大。在医学上，做这种检查有严格的限制，比如两次间隔的时间不少于半年；做完后24小时内不能接触孕妇和儿童等。曾经有一个医生跟我说，他的病人两个月做一次，真的是很不负责的。下图在一个网页上看到的一段话，太扯淡了。为了赚钱，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我没想到，我已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14日，周二，看内科门诊。提出了化疗方案的请求，万没想到竟然不同意，说要维持原来的方案，除非我能证明是真的淋巴结转移。怎么证明，只有做PET-CT。我说，术后我的肿瘤标志物还高于正常值上限十倍以上，说明是淋巴结转移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化疗医生就是不同意换化疗方案。说如果你能证明的话就给你换，要不继续原来的方案。给我开了PET-CT的单子，随后就叫下一位患者了。看来不做PET-CT，是换不了化疗方案了。如果不换，那就要继续之前的方案，但是那是无效的，不仅浪费钱，拖延时间，更大的后果是伤身体，有可能拖延时间，导致病情进展。如此权衡，我想还是屈服吧。即交了做PET-CT的钱，预约在21日做。五、更换化疗方案最后的努力15日，周三。我还是不死心，想先不管淋巴结是否有转移，只要能证明第一轮的化疗是无效的，不就有理由要求换化疗方案了吗。我希望能够证明这点，以此来要求化疗医生换化疗方案。我想到第一次给做手术的医生——姑且称为手术医生，他一周只有一次门诊，要找只能去住院部找。我就去住院部结直肠病区找，找不到就等。已不记得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他说，那就做一下治疗效果评估。在一个纸条上写上几个字母，让我去另一座楼找医生开单做。我先挂号，但是到这栋楼的指定楼层，都找不到开单的医生，医生都是在里面办公，外面的门是紧闭的，没有门禁卡进不去。转来转去、问来问去都无果。下午，我只得再去住院部找那位外科医生。他看我无助的样子，说叫同事帮你看看，随即掏出手机打了电话，把我的病历号告诉了对方。打完后，对我说，你明天来，告诉你结果。16日，周四。上午去，没找到。下午去，等到快下班时，终于见到了，身边围着好几个家属。终于轮到我，对我说，之前的化疗方案是无效的。撕下一张纸条，写了几个英文字母，交给我。说拿给做化疗的医生看。在见到手术医生之前，我见到他的助手——在第一次住院时也曾到肝胆科看过我。刚好，我手里拿着一本关于肠癌化疗的书——事后我发现这位手术医生就是这本书的编委之一，我就跟他请教化疗方案的选择，这本书列了七八种化疗方案，我看了感觉蛮踏实，可用的药还不少啊。谁知道，他拿过这本书后，随手就划掉了大部分，然后对我说：这几个由于副作用大，疗效低，已经被取消了。我一看，完了，只有四种化疗药，而我已经用了其中两种了。我的失落马上浮现在脸上。他见状，说：其实你这种情况，还有一种药可用，效果可能会不错，只是现在国内没有，要到国外去买，而且价钱很贵。我一听稍感宽慰，急着问：什么时候国内能买到？他说：那就不知道了。我当时不知道，他所说的“国外”，包括了港澳。17日，周五，看化疗门诊。有了手术医生证明原有化疗方案无效的条子，我信心满满，觉得化疗医生应该不会要求我做PET-CT，就给我换化疗方案了。只要不做，钱还是可以退回来的。谁知，化疗医生只瞄了那张纸条一眼，脸上的表情顿时绷住了，说：这个我不认，我只认书面报告。除非你做PET-CT，注明淋巴结有转移，否则我是不会给你换化疗方案的。态度极其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转身就要走，她说：你的情况比较复杂，还要做个会诊。从诊室出来，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内心淡然，感觉一切努力都是枉然。我爱人问我：“会诊的钱要不要交？”我说：“交吧。”感觉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大脑已不受自己控制。六、PET-CT+会诊巧的是，做PET-CT和会诊的时间都在21日，周二的下午。我们只有分头行动。我去做PET-CT，我爱人帮我参加会诊。关于做PET-CT的经过，我不想叙述了。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节都体现出这是一项很特殊的检查。我的观点是，不要轻易去做这项检查，但是有必要的话，就坦然接受。相对于CT和MR，PET-CT用时短，但是做完后要在里面待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出来。好像做完后，一周之内，要避免跟孕妇接触，记不太清了。出来后，我有一种从一个隔离的空间里钻出来的感觉。刚好我爱人也做完会诊。她跟我说，会诊结束后，那个化疗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对她说了三个字：换方案。随即转身进去了。听她这么说，我一点情绪都没有，更谈不上气愤，只有无奈。我不恨化疗医生，我想她有她的考虑。七、教训在第二轮化疗前的这段曲折反复的经历，有很多教训值得吸取。首先，医院做手术和化疗。医院做最好，医院有更适合的医生，能够比较及时地预约到床位，医院做更好。医院，床位都是很紧张的。一般第一次会安排床位——避免出现过度反应得不到及时和有效处理，后面就要到门诊或日间病房化疗了，所谓日间化疗病房跟门诊注射差别不大。其次，不一定从头到尾在一个医生手上做化疗。给医院安排的，出院时，给了一张说明，要求在某个时间内看某个医生的门诊，做化疗。所以，每次要做化疗，我都看这位医生的门诊。到最后，在比较明确原有的化疗方案无效的情况下，她依然不同意给我更换化疗方案，即便我苦苦哀求也无动于衷。事后想想，我当时真的是一根筋，为什么非得去求她呢？换个一个医生看看也许就行了，医院看看也行，好医生还是有的。好像只有她才能给我做化疗一样。客观点讲，当时自己治病心切，思维有点钻进了死胡同；再医院的情况也不了解。医生的好与不好，患者是很判断的，也没有能力去评价的，即使有也是见仁见智。在治疗的过程中，能够遇到一个好医生真的是福气；如果遇到一个不合拍的医生，不妨换个医生试试。患者选择医生有点像谈恋爱，无所谓好与坏，谈得来就继续，谈不来就分开，医患间的默契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需要长时间治疗的病。（待续）

癌症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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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经历：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11：第二次手术（下）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10：第二次手术（上）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9：第一轮化疗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8：术后恢复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7：术后感想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6：第一次手术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5：先手术？先化疗？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4：确诊结肠癌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3：艰难的抉择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2：初查

何和义：九死一生之01：患癌前的种种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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